极简政经史(91):最高法院人事变动,美国政坛更趋保守化

7月9日晚,美国总统特朗普宣布提名布雷特〃卡瓦诺出任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若参议院通过提名,卡瓦诺将接替7月底退休的安东尼〃肯尼迪,巩固保守派在联邦最高法院中的多数席位。6月27日,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九位大法官之一、现年82岁的安东尼〃肯尼迪宣布退休,特朗普非常幸运地得到了上任以后第二次任命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机会。2017年,他已经提名了尼尔〃戈萨奇成为大法官,扭转了美国最高法院多年来自由派占据优势的局面,让保守派重新占据多数。一系列变动将影响未来几十年美国政坛风向。

    随着贸易战等外部风险因素对资本市场形成冲击,国内投资者已经越来越关注美国白宫、国会的人事和运作,但对最高法院仍较为陌生。最高法官在美国司法体系中处于最高位置,是三权分立的重要一极,尤其是在重视判例法的英美法系,最高法院的判决将成为下级法院未来判断的重要参照标准,意义深远。美国的司法体系并不是简单的“司法独立”所能概括的,尽管号称独立、无党派,但其实近百年来,最高法院一直是左翼自由派和右翼保守派的必争之地。

    大法官不仅仅影响美国的司法体系,更重要的是对政治氛围产生重要影响,因为一般会由最高法院过问的案件,往往是具有重要政治风向标意义的、举国关注的社会事件,例如关于移民、政教关系、公民身份、同性婚姻、持枪权、新闻自由等美国人最关注的核心价值观问题。在当前民主党代表的自由派和共和党代表的保守派最关注的10大社会议题上,至少有4项最高法院有较大的决定权(移民和边境控制、胎儿权力、同性恋、持枪权)。

    今年美国国内最引发热议的司法问题,就是关于外国非法移民的处理问题,特朗普主导下,美国内政部力推严厉的边境检查措施,被反对者称为“骨肉分离”法案,引发舆论强烈反弹。其在美国国内掀起的广泛讨论,远远超过中国国内关注的中美贸易战,甚至连4位前美国第一夫人——劳拉〃布什、米歇尔〃奥巴马、希拉里〃克林顿、罗莎琳〃卡特都先后对此发表强烈批评。现任第一夫人梅拉尼娅、特朗普的女儿伊万卡也公开表态,希望改变过于严酷的做法。中期选举前,为了避免民众反弹,共和党可能放弃继续推行强硬的移民政策,但中期选举以后,特朗普和共和党政客们依然希望看到一个保守派占据主导、能够维护严格的移民禁令的最高法院。

    一位总统或许只能影响美国4-8年,而由于大法官是终身制,总统一旦任命就无权将其解职,除非大法官自动辞职,一般他将在位至少数十年。例如现年53岁的卡瓦诺,仍然处于职业生涯的黄金年龄。此前最高法院的9名大法官,体现出较为均衡的趋势,4人偏自由派、4人偏保守派,即将卸任的肯尼迪则是略偏保守派的中间人士,使得最高法院内部形成微妙的平衡,而卡瓦诺顶替肯尼迪将打破平衡,使得司法体系未来更趋保守化,甚至可能推翻过去偏向自由派的关键判例(例如罗伊诉韦德案等)。

    新任大法官以及今后裁决或成特朗普政治遗产的核心。未来保守派将在相当长时间内在最高法院占据优势。此外,尽管白宫一再强调特朗普本人不打算与法官谈论具体案件,但卡瓦诺此前对“通俄门”调查事件,表示“总统卸任前应避免卷入民事和刑事诉讼”的主张,想必令特朗普非常满意,也会影响未来司法系统对“通俄门”调查的立场。

    风险提示

    严格的新移民法案引发美国政治分裂的风险。